橪木

栀子

栀子

路过街角,我看到了栀子花。

春意盎然,他开得郁郁葱葱,绿叶上点缀的,是昨夜的婚纱,昨夜的星河,昨夜的梦。清风徐来,我停下脚步。

转角是另一个世界,是伊甸园,是巴别塔。玫瑰花婀娜多姿,紫藤萝一泻千里,相比下,栀子花有些相形见绌,高傲比不过傲菊,芳香比不过紫罗兰,零星的散落也不抵满天星,他只是伊甸园的砖瓦,巴别塔的基石。所以人们会赞美栀子花,但也仅限于赞美,这是万幸,也是不幸。

栀子花香得掸都掸不开,为文人墨客所不好,以为品格不高。我非文人,自然不会在意,比上不及,比下有余。比起乏味的三角梅,栀子花确实略胜一筹,可比起国色天香的牡丹,只可谓望尘莫及。

只是啊,我是极爱这栀子花的,所以为其打抱不平,各式花皆有被采摘的痕迹。有的躺在情人的信封里,有的浸于清水,摆放在柜台上。三叶草都有被孩子翻寻的痕迹,车前草也曾过车轮碾过,可唯这栀子,好端端地生于那角落,我本应为其完整而欢喜,可不曾,我在犹豫,他在等天机,亦或等我。

我想撇去这枝叶,断开这枝条,只是将他放在包里,在这岁月漫长里共享流年似水,共见风雨兼程。他会枯萎,我会老去,哪怕是黄昏下被时间几乎磨灭的我,也要伸出那爬满岁月的手掌,去抚摸,他那发黄的碎片。

可是,我想独占,却不敢掠夺,颠沛流离的生活,支离破碎的经历,他可否受得了这苦,跟我走,他能否像我一般热烈,深沉,无悔,我要上路了,以梦为马的人四海为家,别人可以踌躇,我得下决定了。

栀子就站在那儿,不远也不近,我的心就在这儿,不冷也不热,我的手,抬起放下,反反复复,所以我决定,钟声响起时,问一句,愿不愿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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